【仗亿AB】「如果在你身边的话」「十二」
“好啦，跟我回去吧？”
今天一直在搞大创项目的申报书，差点就咕咕咕了！
不过幸好我还是搞出来辣！
本来这一章就该完结，但是实在是写不完了。而且已经超正常章字数很多了。
下次完结，下次一定，下次一定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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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仗助。”
第二天中午，高中生在日常午休的天台上吃完了午饭，懒洋洋地相互靠着，困意慢慢漫了上来，亿泰的声音有些飘忽。
“昨天……”亿泰谨慎地说，“你说的那些话，可以再说一次吗？”
“哪些话？”
仗助随口道，他枕着自己的手臂，眼睛已经快闭上了。
“我有一点在意……”亿泰像是想了很久才决定要问这些话似的，“我那时候……太舒服了……”他的脸慢慢红了起来，“没有听清楚，但是感觉你好像说了很重要的话。”
仗助的眼睛又睁开了，他微微抬眼望着亿泰。
亿泰看起来有些不安似的。他仿佛害怕仗助生气，但是又不想错过仗助昨天那似乎难得流露出来的真意。
仗助笑了起来。
“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话。”他说，“亿泰没听清也没关系。”
“……是吗。”亿泰的眼睛慢慢垂下去。
“别这个表情啊……不是我不愿意说，那些话再重复一次也太羞耻了。”
亿泰看起来却好像有些难过，“感觉昨天仗助跟我说了些真心话，可是我却没听到。”
“这么说好像我平时总是假话连篇似的。”
“……就算没有骗我，仗助也总是有很多话藏着不愿意告诉我。”
“……唔。”
“我也想知道仗助在想什么。这样不是太狡猾了吗，仗助明明知道我在想什么，却不愿意把你的想法告诉我。”
“感觉话题又回到昨天了呢。”仗助却顾左右而言他。
“因为昨天的话我没听清。”
仗助道，“亿泰还是有听到一点的，不然不会这么在意。”
“……”
静默维持了一会儿，于是仗助又把眼睛闭上了。
“「不是别人」是什么意思？”亿泰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。
他像是有点呼吸困难似的断断续续地，“仗助……仗助一直觉得我把仗助当成其他人吗？比如说大哥……之类的？”
仗助：“……”
亿泰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仗助的回答。
“不是吗？”
过了很久，亿泰几乎以为仗助要睡着了，仗助才反问道。
“是……是这样吗？”亿泰磕磕绊绊道，“我……我分不清对仗助和对大哥的感情吗？”
“其实你明白的吧，亿泰。”仗助闭着眼睛淡淡道，“你自己也很明白，只是也许你从来没有意识到。”
亿泰像是一瞬间坠入谷底似的，他感到冷和无措，还有一点恍然大悟的震惊。
他有一点明白了。
从他发现他可以理解仗助这段话的意思之后，他就已经明白了。
“我……”他不安道，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一直都……”
仗助忽然抬起手，指尖准确无误地按在亿泰嘴唇上。
“别道歉。”仗助说。
“……”
于是亿泰的身体一动不动地僵硬着，片刻后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垮下来，脑袋倚着仗助的肩膀，整个上半身沉沉地压着仗助的身体。
“好沉，亿泰。”
仗助说。
仗助枕着手臂仰躺着，而亿泰趴在仗助的胸膛和肚子上。
“觉得沉的话，就把我推开。”亿泰闷闷道。
仗助便不说话了。
★
在发现自己对仗助的感情的实质之后，亿泰就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似的，整个人都蔫蔫的提不起劲来。
如果不是仗助主动提出，亿泰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
但仔细回想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。
因为大哥去世了，所以亿泰才不由分说地黏上好脾气的仗助；因为被仗助救过一次，所以亿泰就把对大哥的所有感情都寄托到仗助身上去了。
亿泰自顾自地赖在仗助身边，自顾自地要和仗助做朋友，自顾自地把感情寄托到仗助身上——却从来没有问过仗助，他愿不愿意，想不想要。
亿泰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仗助真正想要的是什么，他只是理所当然地把自己能给出去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仗助面前，他对仗助毫无保留，就如同他对他大哥一样。
他的依赖，他的信任，他的顺从，他的亲情，他的友情，他并不理会仗助意下如何，只是一股脑地将这些东西全部倾注在仗助身上，他用他的所有东西表达自己的忠诚，他以永不忤逆换取自己留在仗助身边的资格。
可是仗助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个啊。
「原来我一直以来都做着这样自私的事情吗？」
「我这样的家伙……我这样的混蛋，真的有资格一直待在仗助身边吗？」
★
“就是因为知道你肯定会这样，”仗助叹了口气，“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告诉你。”
吃午饭时，亿泰一直心不在焉，直到仗助忽然开口，才把他神游的意识扯了回来。
“什……什么？”亿泰一脸茫然。
仗助却突然凑近了他。那张混血儿独有的漂亮脸蛋在亿泰面前猛然放大，看起来有几分无奈。
“我说，你失魂落魄了这么些天，也该伤心够了吧？”
仗助这几天一直对他的情绪和那天的谈话避而不谈，亿泰还以为他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这种状态，这会儿仗助突然说起，反而使亿泰又不知所措起来。
“我……”亿泰不安道，“我并没有……”
仗助：“在我面前还逞强什么啊，我又不是看不出来。”
亿泰呆呆地看着仗助，忽然又觉得眼睛酸酸的，有点想哭了。
仗助挠了挠后颈，一副有点困扰的样子：
“说真的，想哭的人应该是我吧……”
亿泰：“……”
仗助不说还好，一说亿泰就忍不住了，晶莹的泪水豆子一样滚落下来，亿泰哭得结结巴巴的。
“我……”亿泰抽着气，“对不起，仗助，真的对不起……我太笨了……”
“所以说你别哭啊！”仗助无奈地揽着亿泰的肩膀，用袖子给亿泰擦泪，“这里可是公开食堂啊，你再哭别人真该觉得我欺负你了啊。”
“也别道歉。”仗助道，“你知道我不是想听你道歉。”
亿泰哭得抽抽噎噎地：“我最近……一直在想这件事……在仗助告诉我之前……我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过我对仗助的感情是那么自私的东西……”
仗助叹了口气。
“那没什么大不了的。我在意的从来不是那些。”
“呜……”
“听着……亿泰。我从来都没觉得你是什么负担……”仗助慢吞吞地说，“你的感情也好，你的依靠也好……我从来没觉得它们有哪里不好。……我从来不觉得它们是负担，我也从来不为喜欢你而感到痛苦。”
仗助：“即使你对我的感情和我对你的感情并不一样，那也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你不需要为此感到失落，也不用跟我道歉。”
感觉袖口有点不够用，仗助只好从裤兜里摸出手帕，把亿泰哭得乱七八糟的脸擦干净。
像是怕给仗助造成困扰似的，亿泰强行憋住了自己那想哭的冲动。
“仗助，跟我在一起很辛苦吧。”亿泰小声地说，“不管是做朋友，还是做恋人……我都太笨了，不管做什么我都不合格啊。”
“是啊，亿泰实在是太笨啦。”仗助附和道，声音柔软。
“……你不用连这个也附和我啦！”虽然亿泰知道自己笨，但是被仗助这么说还是有点让他恼羞成怒，“我也没有那么笨啊！”
这种时候不应该安慰一下我吗！说点什么「在我心目中亿泰一点也不笨」之类的话，不是应该这么做吗！干嘛这时候又要附和我了！
亿泰羞愤交加，反而忘了刚刚自己难过的情绪了。
仗助笑了起来。
“开玩笑的。”
他说。
“在我心目中，亿泰一点也不笨哦。”
★
亿泰再次跟着仗助回家了。
他最近常常留宿在仗助家里，每次他都提前做好一日三餐留给家里的老爸和猫草，然后就跟着仗助回家去。
他们倒也不是常常在做，大部分时候亿泰和仗助只是单纯地睡在一起，摸一摸，蹭一蹭，只穿着睡裤的身体赤条条地缠在一起，却也不带什么情色的意味。
亿泰觉得每天和仗助黏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了，他却也不觉得腻味。他只觉得越和仗助待在一起，就越是离不开仗助，偶尔回家睡觉和照顾老爸，亿泰都会因为不习惯没有仗助躺在身边而半天睡不着觉。
亿泰没觉得自己的转变有什么异常，而仗助也一直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的，就好像他们原本就该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一样。
然而亿泰越是和仗助肆无忌惮地黏在一起，面对朋子的时候他就越是心虚。
他不是没想过朋子也许早就从他反常的留宿频率里看出端倪，只是仗助一直不提，他也就刻意忽略了心里那点不安。
直到有一天，他们俩依旧一起回家，而朋子坐在客厅上看电视，看到他们进门，和往常一样相互打了招呼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仗助说。
“打扰了。”亿泰说。
而朋子指尖夹着一根女士烟，眉尾上挑地睨着他们两人。
“回来啦。”她随口道。
她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。
“我说……”她慢吞吞道，这时候她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平时的仗助，“仗助，亿泰，你们两个人，在交往吧？”
仗助：“？”
亿泰：“！！！”
亿泰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动弹不得，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「怎么办」。
他无措地，求救地望向仗助。
而仗助却还是那样镇定自若。
“啊。”他说，“是的哦，我们在交往。”
亿泰：“？？！！”
“那个……不是……”亿泰舌头打结。他试图解释什么，却一个完整的单词也吐不出来。
亿泰整个人都懵了，头脑混乱着，一时间不知道该对哪边做反应。
朋子的问话太直了，仗助的回答也是。
仗助却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我和亿泰在交往。”
朋子直直地盯着仗助。
“是吗，亿泰？”她却反而问向亿泰。
「为什么问我？」
亿泰浑身僵硬，他看着朋子审视的目光，整个人都惶恐起来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他不敢在朋子面前坦白他与仗助的关系。他仍然觉得他和仗助并不相配，而他害怕这个事实由朋子告诉他。
“亿泰？”
朋子又重复了一次，仿佛在催促他似的。
“说了我们在交往啊，老妈你干嘛非要逼问他？”
仗助看不下去了，他拉着亿泰往房间走。
朋子不爽地皱起眉：“喂，臭小子……”
而亿泰忽然甩开了仗助的手。他低着头后退一步，匆匆道：“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他又急急地重复了一次，说完就丢下仗助飞也似地跑了。
“……”
仗助怔怔地站在原地。
朋子“啧”了一声，站起来给仗助脑门上来了个爆栗：
“臭小子还不快去追回来？”
仗助被她打回了神，捂着头怒道：“还不都怪你？逼问他干嘛？亿泰都被你吓跑了！”
朋子：“谁知道是不是你又欺负他啊——”
仗助难以置信道：“老妈你为什么说「又」？我怎么就「又」欺负他了？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啊——”
“因为你这家伙最喜欢恶作剧了！”朋子道，“既然你是认真的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，快去把人追回来吧。”
仗助嘟囔着“不用你说”就往门外走。
在关门之际，朋子忽然又大声道：
“仗助——记得告诉亿泰我并没有反对你们谈恋爱啦！他好像误会了什么！”
仗助的脸忽然红了起来。
“知道了！”他大声道，猛然甩上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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仗助在附近的路边长椅上找到了亿泰。
亿泰一个人坐在长椅上，头低垂着像在想事情。
仗助喊道：“亿泰！”
亿泰蓦然抬起头，身体往椅子里缩了缩，有点无措似的。
他没想到仗助还会跟出来找他，于是更加不安了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他讷讷开口，“仗助，对不起，我逃跑了。”
仗助站在长椅边上低着头看他。天渐渐黑了，昏暗的傍晚光线里依旧看得出仗助的眼睛里有温柔的光。仗助叹了口气，然后又笑起来。
“你又在道歉。”他说。“没关系，亿泰。我和老妈都不会因此怪你啦。”
他低着头，向亿泰伸出手，声音和眼睛都温柔：
“好啦，跟我回去吧？”
亿泰怔怔地抬头看着他。
“亿泰？”
亿泰的嘴动了动，像是犹豫着，仗助也并不催他，耐心地等着。
“……不，仗助，我不跟你回去。”
仗助等了很久才等来亿泰这么一句支支吾吾的回答。
于是仗助愣住了。
他伸出的手僵硬地停在那里，满眼都是难以置信。
亿泰已经很久没有拒绝他了，不如说，大多数时候亿泰都没有拒绝他的必要。今天明明也一样的，亿泰只要像平时一样跟他回家就好，根本就没有必要拒绝他。
可是仗助今天竟然从亿泰嘴里听到了「不要」。
亿泰有点不知所措，他用双手包住仗助那只僵硬的手，却只是把它放回仗助身侧。亿泰很快又松开手，像是怕仗助误会或是听不清似的，他又不安地重复了一次。
“对不起，仗助。我今天不跟你回去。”
——tbc.
后话：
本来打了很多字庆祝完结来着！
也妹想到还没完结！
只好下章再说了！
想要❤️👍🏻和评论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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